《性愛成癮的男人》他硬了,他作了,他射了,但他沒爽到
2012-03-25 中國時報 張士達
解剖檯評分88
2012年3月30日
2012年3月22日
妳去哪裡了
上週四本來心情很好,因為早上起床從浴室出來後看到很美的陽光。
可能不是真的很美,我不知道,但在此之前就連臺中也陰天好一陣子了。
至少這天的太陽讓人心情開朗。
去學校上了兩節課,通識,下課後跟朋友去吃公益路的老四川。這是我第一次嘗試吃麻辣鍋。
如果半年前有人跟我說:有一天妳會學著吃辣,還吃麻辣鍋。我一定會賭他作夢。
吃完飯高彤載我去勤美誠品,她再載惠珺回家。
本來真的是打算逛誠品的,可是後來看到茉莉二手書店就改變主意了,台中店開這麼久我都還沒進去過呢!
回到家後洗完澡打算看《新月》,然後發生了一些事。
我決定以後晚上十點不接電話了。
禮拜五沒課。
中午跟室友約好去吃菲淇士,因為不想回家所以又跑去茉莉。
出門前用了一下電腦,接下來就不開了,一直到禮拜一早上去圖書館前才開電腦查了一下氣象。
心情不好的時候我碰什麼都會沉溺在裡面,這次不想碰電腦。
後來有人問我去哪了?
也沒有去哪,週六週日都待在家。
好吧其實我還去了,嗯,跟貝拉去了福克斯跟義大利,有點無聊。去台大找小妹水伶吞吞至柔。還在惠施國觀賞第七十四屆飢餓遊戲。
可能不是真的很美,我不知道,但在此之前就連臺中也陰天好一陣子了。
至少這天的太陽讓人心情開朗。
去學校上了兩節課,通識,下課後跟朋友去吃公益路的老四川。這是我第一次嘗試吃麻辣鍋。
如果半年前有人跟我說:有一天妳會學著吃辣,還吃麻辣鍋。我一定會賭他作夢。
吃完飯高彤載我去勤美誠品,她再載惠珺回家。
本來真的是打算逛誠品的,可是後來看到茉莉二手書店就改變主意了,台中店開這麼久我都還沒進去過呢!
回到家後洗完澡打算看《新月》,然後發生了一些事。
我決定以後晚上十點不接電話了。
禮拜五沒課。
中午跟室友約好去吃菲淇士,因為不想回家所以又跑去茉莉。
出門前用了一下電腦,接下來就不開了,一直到禮拜一早上去圖書館前才開電腦查了一下氣象。
心情不好的時候我碰什麼都會沉溺在裡面,這次不想碰電腦。
後來有人問我去哪了?
也沒有去哪,週六週日都待在家。
好吧其實我還去了,嗯,跟貝拉去了福克斯跟義大利,有點無聊。去台大找小妹水伶吞吞至柔。還在惠施國觀賞第七十四屆飢餓遊戲。
2012年3月21日
120321 李明璁
「大眾文化與世代記憶」系列講座(Ⅳ):記憶‧銘刻‧越(悅)境
講題:Super Junior Imperialism?!—韓國流行音樂的全球/在地化(pdf)
主講:李明璁(台灣大學社會學系助理教授)
時間:2012/03/21(三)19:00~21:00
地點:中興大學綜合教學大樓1樓 112階梯教室
之前朋友傳了活動網址給我,分享「村上春樹と台湾・香港・中国」的演講訊息。
我看到李明璁這個名字就決定:一定要去聽3/21的演講。
他是2008年三少四壯集我鎖定的作者之一,那些文章後來集結成冊:《物裡學》。(另一人則是陳浩,《女兒父親》。)
而且又是最近感興趣的題目。
好久沒有豁然開朗的感覺了,非常開心。
謝謝社會學!
還有啊當螢幕顯示2001/1/1-2011/12/31中國時報有關韓流報導與評論主題之則數分配表時他說了一句話:
「學術研究有時很無奈,搞了半天做一個表格,可能要做一個月兩個月,然後大家看到時就:喔──(發出敷衍地了然聲)就結束了。」
哈哈哈我實在太喜歡他了!
2012年3月14日
120314 想看的書
1
上禮拜最想看的書是《多情劍客無情劍》,這禮拜最想看的是《飢餓遊戲》三部曲!
《多情劍客無情劍》是因為聽靜璇說了覺得很有趣。《飢餓遊戲》是因為詩安冠瑩怡婷三個人都說前兩本會看到停不下來。
「看這本書呢,妳就早上八點起來看,看到天黑剛好去睡覺,千~萬~不要睡前看。」
「我妹不喜歡看書所以我跟她說,如果妳看了30頁沒有停不下來,我讓妳打。結果她看完了。」
陳詩安妳去賣書好了。
2
《暮光之城》對我真的……沒什麼吸引力。
看第一集時覺得無聊甚至有點浪費時間,因為還有其他更想看的書。
第二集也是。
上禮拜最想看的書是《多情劍客無情劍》,這禮拜最想看的是《飢餓遊戲》三部曲!
《多情劍客無情劍》是因為聽靜璇說了覺得很有趣。《飢餓遊戲》是因為詩安冠瑩怡婷三個人都說前兩本會看到停不下來。
「看這本書呢,妳就早上八點起來看,看到天黑剛好去睡覺,千~萬~不要睡前看。」
「我妹不喜歡看書所以我跟她說,如果妳看了30頁沒有停不下來,我讓妳打。結果她看完了。」
陳詩安妳去賣書好了。
2
《暮光之城》對我真的……沒什麼吸引力。
看第一集時覺得無聊甚至有點浪費時間,因為還有其他更想看的書。
第二集也是。
2012年3月13日
2012年3月12日
IU〈미아〉 +live
所以找了IU第一張專輯來聽。
邊聽邊做別的事並沒有很專心,但其中有一首歌我聽到前奏時知道自己會喜歡,所以放下手邊正在做的事看了一下歌名叫什麼。是〈미아〉,迷兒。
聽到最後那兩句「돌아와」(回來吧)覺得很想哭。
(畢竟我第一次聽到的「돌아와」是Infinite的〈다시돌아와〉。)
(看到一半才發現〈迷兒〉MV的男主角是天動啊XD)
然後……我到現在都還沒聽〈迷兒〉的下一首歌。
--
這是2008/9/18的出道舞台。
這兩個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
http://youtu.be/RoC0_diKrTU
http://youtu.be/zJYEa6ki5Ew
隨便點了幾個影片後我最喜歡的是這一場:
2012年3月11日
IU
之前對IU的認識只有「國民妹妹」四個字。
直到有天晚上在youtube看MBLAQ的影片時聽到IU跟天動合唱〈Lies〉……
IU(아이유) - LIE (Guitar ver.)
也太好聽了吧。
IU(아이유) - Sorry Sorry (Guitar ver.)
還有Super Junior的〈Sorry, Sorry〉。
這兩個影片真的讓我覺得唱歌是一件快樂的事。
IU - Gee, Lies & Sorry Sorry
剛剛查了一下才知道〈Lies〉是BIGBANG的歌。
如果有人跟我一樣沒聽過原本的話,可以點這個網址:http://youtu.be/2Cv3phvP8Ro
IU CHANNEL - Live的其他影片:
直到有天晚上在youtube看MBLAQ的影片時聽到IU跟天動合唱〈Lies〉……
IU(아이유) - LIE (Guitar ver.)
也太好聽了吧。
IU(아이유) - Sorry Sorry (Guitar ver.)
還有Super Junior的〈Sorry, Sorry〉。
這兩個影片真的讓我覺得唱歌是一件快樂的事。
IU - Gee, Lies & Sorry Sorry
剛剛查了一下才知道〈Lies〉是BIGBANG的歌。
如果有人跟我一樣沒聽過原本的話,可以點這個網址:http://youtu.be/2Cv3phvP8Ro
IU CHANNEL - Live的其他影片:
MBLAQ〈RUN〉 +3/11 SBS 人氣歌謠
3/11 SBS 人氣歌謠
http://youtu.be/yfHmiffJWnI
不知道為什麼覺得這場看了很開心XD
不過少了中間的特技表演。(因為接得很順,看到踢腿甩頭的地方才發現怎麼少了中間那段:-p)
http://youtu.be/yfHmiffJWnI
不知道為什麼覺得這場看了很開心XD
不過少了中間的特技表演。(因為接得很順,看到踢腿甩頭的地方才發現怎麼少了中間那段:-p)
2012年3月10日
2012年3月9日
2012年3月7日
120307 夢到
土城
我跟媽媽一起出門。電梯來了,我還沒穿好鞋,只好踩著帆布鞋進電梯。
南港
然後我們上了公車。這時媽媽是一個即將分娩孕婦了,我們要去醫院。
醫院
媽媽進醫院檢查時我去旁邊的廟(我覺得那是行天宮)拜拜。
宮殿
回到醫院時醫院已經變成一座宮殿了,但宮殿跟醫院一樣都有很高的階梯。
我找不到媽媽在哪裡,穿著古裝的衛兵把我趕出宮外。
寺廟和街道
我沒有地方去所以又回到廟裡,遇到妹妹跟爸爸。
我把口袋裡的隨身碟交給妹妹,再跟她要的時候隨身碟已經裂成兩半了。
一開始她只給我一半。我壓抑怒氣對她說:拿來。她還是嘻皮笑臉的樣子。我踢了她一腳。
這次我把裂成兩半的隨身碟交給爸爸,然後跑去寺廟外的街道。
我要尖叫。
所以我就尖叫了好像所有的怒氣都可以從頭頂衝出去一樣其實只是頭痛了而已。
等我發完脾氣回去找爸爸拿回隨身碟時,他右手提著一袋挺重的水果。我問他我的東西呢?他理都不理我。
我忍不住放聲大哭。
--
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張嘴無聲地哭泣。
(啊,我在哭,我在作夢。)
雖然覺得沒事了沒事了但還是繼續哭了幾分鐘連眼淚都留下來了。
好笑的是那個隨身碟啊,在夢裡,只是一個隨身碟,裡頭沒有檔案。誰知道啊也許那只是一個象徵,代表我所擁有卻被他人輕率對待的事物,就像醫院變成宮殿後不變的是高聳的階梯,宮殿在夢裡不是古典宏偉的建築物而是我不了解也不得其門而入的體制。
也許我哭只是因為夢裡諸事不順。我不知道能夠怪誰的時候就想哭。
我跟媽媽一起出門。電梯來了,我還沒穿好鞋,只好踩著帆布鞋進電梯。
南港
然後我們上了公車。這時媽媽是一個即將分娩孕婦了,我們要去醫院。
醫院
媽媽進醫院檢查時我去旁邊的廟(我覺得那是行天宮)拜拜。
宮殿
回到醫院時醫院已經變成一座宮殿了,但宮殿跟醫院一樣都有很高的階梯。
我找不到媽媽在哪裡,穿著古裝的衛兵把我趕出宮外。
寺廟和街道
我沒有地方去所以又回到廟裡,遇到妹妹跟爸爸。
我把口袋裡的隨身碟交給妹妹,再跟她要的時候隨身碟已經裂成兩半了。
一開始她只給我一半。我壓抑怒氣對她說:拿來。她還是嘻皮笑臉的樣子。我踢了她一腳。
這次我把裂成兩半的隨身碟交給爸爸,然後跑去寺廟外的街道。
我要尖叫。
所以我就尖叫了好像所有的怒氣都可以從頭頂衝出去一樣其實只是頭痛了而已。
等我發完脾氣回去找爸爸拿回隨身碟時,他右手提著一袋挺重的水果。我問他我的東西呢?他理都不理我。
我忍不住放聲大哭。
--
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張嘴無聲地哭泣。
(啊,我在哭,我在作夢。)
雖然覺得沒事了沒事了但還是繼續哭了幾分鐘連眼淚都留下來了。
好笑的是那個隨身碟啊,在夢裡,只是一個隨身碟,裡頭沒有檔案。誰知道啊也許那只是一個象徵,代表我所擁有卻被他人輕率對待的事物,就像醫院變成宮殿後不變的是高聳的階梯,宮殿在夢裡不是古典宏偉的建築物而是我不了解也不得其門而入的體制。
也許我哭只是因為夢裡諸事不順。我不知道能夠怪誰的時候就想哭。
2012年3月6日
2012年3月5日
2012年3月4日
120304 對話
Erin 說:
have a good dream
suzie 說:
嗯希望來個有趣點的
Erin 說:
what?
suzie 說:
夢啊
Erin 說:
oh~
suzie 說:
我大概兩天沒作夢了吧
不然就是忘記了
Erin 說:
you just don't remeber it
yes
suzie 說:
上一個記得的夢是跟我最愛的中文學伴去補習......................
而且還是補國文
是要考大學嗎!
Erin 說:
it's a awful dream i think
suzie 說:
不完全是
Erin 說:
really!!!
suzie 說:
畢竟我蠻喜歡我最愛的中文學伴的嘛
Erin 說:
ok
good for you i think
suzie 說:
就算跟她一起補數學我大概也心甘情願 lollllllllllllllllllllllllll
— 在 MSN
這個夢是這樣的:
我走在一個……有點像是台北車站重慶南路之類的,專門賣參考書的地方。找書的時候不小心闖進某家位於一樓補習班,結果發現我最愛的中文學伴就坐在最後一排,我很開心所以就坐在她旁邊跟著一起聽課。講台上是一個教國文的女老師,很嚴格,不能遲到早退的那種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偷偷溜進去她卻沒發現。
最後我就決定報名了。
2012年3月3日
世界書房-爸爸媽媽真恐怖
世界書房-爸爸媽媽真恐怖
2012-03-03 中國時報 郭光宇
http://life.chinatimes.com/life/11051801/112012030300106.html
波赫士五十好幾了還被老媽善意逼婚,卡夫卡的老爸則是近代文學史上最橫徵暴斂的父親。愛爾蘭作家托賓新近出版《殺掉你媽的新方法》,從十幾位大作家的作品,分析他們和父母的關係。
父母的偉大往往是種恐怖。對一個連自我都還沒發展出來的孩子來說,父母就是天與地,既提供全方位的滋養,也造成了各式各樣的軟硬傷。不少人和這些內心的創傷奮戰了一輩子,筋疲力竭,卻未必能走得出來,甚至完全不解問題出在哪裡。
自佛洛依德以來,「早期經驗」就像是心理學的葵花寶典,每個精神分析師都想從中學個一招半式。創作其實也離不開這塊朦朧地帶。如果文學舞台上的兩大傀儡是愛與死,那麼躲在後台高空的操線手,很可能就是那些深埋在記憶底層的懵懂歲月。
卡爸爸和虎媽媽
近代文學史裡最橫徵暴斂的父親,大概要首推卡夫卡的爸爸了。卡爸是個樂觀進取的健壯男,出身雖然是弱勢中的弱勢(捷克地區講德語的猶太人),但赤手空拳打出一片天,生意越做越大,自有他飛揚跋扈的地方。然而卡夫卡卻是個瘦弱纖細的男孩,偏偏又是長子,卡爸失望之餘難免冷嘲熱諷,戲稱他「兒子先生」,動不動就刺他一下,讓卡夫卡一生都覺得自己無能到底。
卡夫卡的〈給父親的信〉固然怵目驚心,但早幾年的〈判決〉似乎更一針見血:為了一個不知道存不存在的聖彼得堡的朋友,父子兩人展開一場超現實攻防,最後,白髮老父甚至從床上一躍而起,判了兒子死刑,逼得他只能投河自盡。
母親要是專橫起來,成就絕對不會亞於父親。前陣子大出風頭的《虎媽的戰歌》(天下文化),一吼驚醒了放任慣了的西方父母,再次挑起了東西教育大論戰。經過實驗證明,蔡美兒教育法的確能教出神童和菁英,但它是否能教得出想像力奔放的創意人才呢?似乎還是有些改良空間的。
《殺掉你媽的新方法》
愛爾蘭大作家托賓(Colm Toibin)上周出版新書《殺掉你媽的新方法》(New Way to Kill Your Mother),挑了十幾位作家,從作品來分析他們和父母的關係。從奧斯汀談到歐巴馬,親子之間果真跟書名一樣,既搞笑又恐怖。
托賓相信,小說的力量,正來自於作家的私生活。所謂的故事,不過是那些私密經驗的變形記。
奧斯汀似乎是個有弒母意識的人,她的最後3本小說,女主角都沒有母親,這樣的設定也讓女主角能隨著情節,更自在展現自我意識。又譬如波赫士,五十好幾了還被90歲的老媽善意逼婚,莫名其妙娶了波媽挑選的女人,婚了兩年多,最後還是躲進計程車,逃離這段悽慘的婚姻,結果又回去和波媽住在一起。
葉慈的爸爸不但嘮叨,又對兒子情感勒索,老來張狂提筆寫作,硬是把成果寄給兒子,還要求評論一下。但兩代之間也不盡然都這麼劍拔弩張,奈波爾的例子就更像是種綿延的宿命。
奈爸曾自費出版過一本小說集。兒子在牛津唸書時,他從千里達寫信告訴奈波爾自己又開始寫了,做兒子的也溫情鼓勵,只可惜還來不及寫出成果,奈爸就英年早逝。奈波爾後來的漫遊追尋,還有那種苦心孤詣經營出來的緩慢文體,仔細讀來,竟像是在延續父親未能完成的文學夢。
星星的魔咒
在親子議題上,占星學家常會討論到四宮(根源)和十宮(志業)的涵義,究竟哪一個宮位代表雙親中的哪一位。薩司波塔斯在《占星十二宮位研究》(積木)中提出了一個折衷型的解釋,頗具說服力。
他認為四宮和十宮不一定特指父親或是母親,十宮代表的比較是「塑型的父母」,也就是對孩子的社會化比較具有影響力的那一位;四宮則代表「隱性的父母」,也就是比較不易被察覺的那一方。
換句話說,我們獻身的志業,往往是受了家裡比較強勢的那一位的影響,甚至是下意識地在替老爸或老媽完成未能如意的心願。至於幽冥的四宮,據說還可以從中看到更遙遠的過去。親子間的愛恨情仇,可以追究,卻未必能釐清。家族的精神性遺傳,就這麼拐彎抹角地從我們身上流過去了。
書人物-蔡珠兒 捲袖勤荷鋤,《種地書》收成!
書人物-蔡珠兒 捲袖勤荷鋤,《種地書》收成!
2012-03-03 中國時報 林欣誼
http://life.chinatimes.com/life/11051801/112012030300097.html
文壇中愛吃的人不少,但愛吃又要能寫吃,便刷去了大半,能寫到如蔡珠兒這般,字字靈動跳躍,信手拈來皆有味的,就更無幾人,何況她還一手拿筆,一手握鍋鏟,是個熱愛柴米油鹽、寓寫作於料理之中的大廚娘呢。 「我招認,我沒有每天讀書寫作的習慣,但有每天煮菜的習慣。」蔡珠兒自嘲。
隨先生定居香港15年的蔡珠兒,前年剛搬家。她在大嶼山的新家闢了個菜園,興高采烈地當起農婦,每天捲袖子鋤地、種菜,自製肥料徒手抓蟲,常常工作整天到太陽下山,腰都僵了心裡卻樂得很。也是在這塊小田上,催生出她的新作《種地書》(有鹿)。
荷鋤耕地找樂子
見到蔡珠兒,她總是先一臉笑容,俐落服貼的短髮,襯托出她客氣優雅的氣質,瞬間很難把她跟那個荷鋤耕地的形象聯想在一起。但她真正的「巧活」還在書中,《種地書》紀錄她的種菜、旅行與香港生活觀察等等,文字精準剔透,勾勒出一幅幅生動景象。
比如她寫夏天蟲害,「油菜被地下組織暗算,嚙根斷芯,全軍覆沒,兇手是躲在土裡的小地老虎……」,擬人寫來連土都活了。又或從香港的沙蠅「小咬」寫到張愛玲的小說:「流蘇癢不癢,張愛玲沒寫。生命原來是痛,漸漸地,卻只剩下癢,蠕蠕爬滿蚤子,咬心嚙神,而且總是搔不到,這才難堪。」神來之筆令人叫絕。
從書中還可見蔡珠兒多會找樂子,瞧一株瓜越長越大快樂,看病路上一家家店鋪買齊食材也快樂,旅行時隨興所至更樂,她笑說:「我根本是專業玩家,生活太多好玩的事了,我連小孩都不生,就唯恐時間不夠用!」
文字背後字字血汗
那寫作呢?很難想像,生活隨處有樂子的蔡珠兒,一遇到寫作卻是說不盡的掙扎,每篇文章背後都字字「血汗」。她形容:「就像穿著高跟鞋的腳被磨破流血了,還是要忍著痛走出美麗的台步。」
因為有著不可救藥的文字潔癖,近乎病態的自我苛求,寫作對她來說簡直是折磨,讓她不滿自己、討厭自己。「最難的是寫法和腔調,因為我不想重複,一種寫法順了,下一本書就要全部摧毀再重新建造。」
她比喻,散文就像一碗白飯,「什麼都沒加,要煮得好,比牛肉麵還難。」不僅文字上要求高,她曾說:「不論散文或小說,每一個敘述者背後都是『我』,但我對那個『我』避之唯恐不及。」
正因為散文寫的往往是親近自己的事,她更覺得困難。對她來說,好的散文應該不卑不亢,不能陷入耽溺自憐,也不流露沾沾自喜,「只有魯迅、周作人、梁實秋、吳魯芹這些散文大家,能把自己寫得那麼有趣,讓你恨不得他多寫一點。」
既然充滿對自我的質疑,多年來她乾脆能躲就躲,有人邀稿才寫,而且邀得動她的還沒幾人。這次《種地書》能夠結集成書,得多虧邀她寫「三少四壯集」專欄的副刊主編楊澤,而這次動筆,距離上一本《饕餮書》已整整6年了。
從此願作文字奴隸
蔡珠兒坦言,寫專欄這一年來,每天在家哼哼唧唧,寫得又慢又痛苦,一年任期結束時,她開心得快瘋掉,四處昭告朋友:「黑奴解放了!」直到出版社邀約出書時,她又開始對自己東挑西嫌,幾度放棄出版,最後在好友傅月庵催逼下,把書交由他主編,才在掙扎中推出她的第6本著作。
告白完寫作的「病史」,蔡珠兒突然話鋒一轉說:「但現在我決定,要跟寫作和好了。」她說,這次專欄前,她曾經空了幾年沒寫作,還跟先生說:「我要退出文壇了。」生活平素被作菜、旅行、朋友聚會等好玩的事情給占滿,沒想到過了一年、兩年,到第三年時,「我竟然覺得心中有一部份死去了,只好從這種痛苦,再逃回寫作的痛苦,甘願作文字的奴隸。」
雖然忍不住又咒罵起自己:「怎麼寫也痛苦,不寫也痛苦!」但蔡珠兒確實有了一點改變。比如這一次,她沒有再把自己守得緊緊的,挑戰「除了食物,其他什麼都寫。」也放棄以前寫論文般嚴謹的寫作方式,嘗試放開一些。專欄寫作期間,她發現罹患乳癌,於是她寫下從住院到治療的過程與心情,「這也讓我紓解了生病的焦慮。」
《種地書》裡,蔡珠兒還難得寫到「家裡那個」,回憶17年前和先生在倫敦結婚的往事,流露少見的甜蜜;另一篇長文則交代90年代她任職報社記者的經歷,與當時工作及感情的徬徨等等。她搖頭道:「很多人一開始就能做到的事──寫自己,我卻到了十多年後的現在才做得到。」
蔡珠兒總是忘記,許多人做不到的事,她卻做到了。她屢屢抗拒聽見對自己的稱讚,不斷地摧毀再重建,這,就是許多人做不到的事。
2012年3月2日
訂閱:
文章 (Atom)